太羹玄酒

【GB】驯养疯犬·拾叁

狗狗确实可爱,但,你的手滑到他脸侧,拇指抚过他颧骨上的伤痕,但笑不语。

或许是冰凉指尖触痛了伤口,狗狗的眉心微微皱起来,神情茫然地,半晌才慢慢地,想明白,连带着耳朵和尾巴都失落地垂下来:“大小姐,还要去吗…?”

你反问:“为什么不去?”

人傻钱多,为什么不赚?

能赚两份钱的时候,为什么要选哪份更多?当然是两份加在一起最多了。

虽然眼下是已经够买下富春山居图,可说不定还有快雪时晴帖、韩熙载夜宴图等着你挽救呢。

你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。

 

不过,虽然不能答应这个愿望,但能干的狗狗的确值得一些奖励。

你又摸了摸林玄发烫的脸颊,确定他现在正是感染后的发烧症状,便捏开他的嘴塞了一颗抗生素,拍拍他:“去洗澡。”

狗狗垂头丧气但听话地站起来,低着头就要转身往外走,却,被你拉住:“别折腾了,就在我套房洗。”

狗狗被拉住,慢半拍听懂指令,才后知后觉地僵住,结结巴巴地:“可、可是……”

可是他怎么能在、在大小姐房间的浴室里…!

“你现在这样,没人看着,晕在里面怎么办?”

所、所以大小姐还要看着他…!?

不管狗狗的脸越烧越红,呆呆地嘴唇张合却说不出一句话,你扯着狗狗半落在身侧的腰带让他转过身来,在他腰后轻轻一推:

“快去。”

 

也不知道狗狗是害羞,还是敬畏,还是将你视若神圣不敢玷污,过一会儿竟然叫人搬来一个巨大的木质浴桶。摆在西式装潢的纯白浴室里,格格不入而越发显得心虚。

他很快地抬眼看你一下,分辨出你的神色中没有异议,才咽了下口水,半转过身去很快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,泡进浴桶里。一切就位,才用圆圆的狗狗眼睛,隔着木桶上缘悄悄看你。

隔着蒸腾的朦胧热气,狗狗的眼睛越发的亮,像一对儿浸在海水里的灰珍珠。你忍不住笑了一下,走过去,道:“闭眼,憋气。”

你用一根手指,戳在他头顶发旋,把他整个按进浴桶的温水里,一面以仪器向水中注入药剂——消炎、杀菌、止痛、补充能量、加速肌肉纤维充足,以此时空的科技水平看来,大概已经是可以称作“锻体”的玄幻之物了。

你的手指浸在水里,在水中微微摇动的柔软额发就一下一下地蹭过你的指腹,替主人无限依恋地勾缠着你。你就有些忘了计时,过了大概三四分钟才反应过来,抓了抓小狗耳朵,唤他:“好了,出来吧。”

他却在水底,犹豫地轻轻摇了摇头,整个人紧贴在木桶内壁上,只留给你一个倔强的后脑勺。

你耸耸肩,反正你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,又揉了揉软软的小狗脑袋,叮嘱一句别洗得太久,就旋身出去了。

 

大抵就因为你随口那句话,狗狗很快就收拾好从浴室里出来。一看就知道他洗漱得很随便,没擦干的发梢垂下一些水珠,宛若一只被春雨淋湿的小狗,眼睛鼻子都湿满淋漓的水滴。

你抓起一块大块浴巾罩在狗狗头上,没有章法地胡乱地搓揉着,狗狗觉得有些痒,想要打个喷嚏再痛快甩掉水珠,但看看你,就用力忍住了。

狗狗的确没有一点心机,只知道听话,但却像天然习得让你心软的技能,又那样乖乖蹲在你身前,像可以把世间一切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你。你就为他多着想了一点,拍了拍身边的软榻:“你今晚睡这里。”他此前没有服用过抗生素,如果夜里起了不良反应,你也能即时应对。

“啊?啊,好……”狗狗一惊,眼睛瞪得圆圆的,下意识站起来,又意识到不能俯视你对你冒犯,很快又蹲下来把自己缩成一小团,用眼睛一下一下地瞟你,待你转过身去,才抑制不住地,露出一点傻笑。

 

你按照固定的时间就寝入睡,半夜,手臂上的仪器微震,是你留在林玄身上的模块监测到心率过快。

你借着月光靠近窗边的软榻。软榻将将够装下长手长脚的大型犬,狗狗就睡得很小心很规矩,微微蜷缩着,手臂几乎悬在榻沿。即使这时候已经烧得微微出汗,也只是不时从喉咙里溢出一点喘息。

你俯身,在他手背上又注射了一针,拍拍他,想叫他起来含一片消炎的药剂。

狗狗迷迷糊糊睁开眼,大概是体热中睡得不安稳,眼角绯红,目光刚聚焦到你身上,便如被火灼烧一般瞬间闭上眼,平息了一下喘息才眼睑颤抖地再试探着睁开眼,一面嘴角流露出无限的满足,一面喃喃自语:“又梦到大小姐了,真好……”

以为是在做梦么?

你觉得有趣,就不急着叫醒他,同他演一回梦中人。

可狗狗却满足于微薄的戏份,只是痴痴地看着你,眼眸微闪,似乎在用目光描摹你的轮廓。

你摇摇头,俯身下去,玩弄地抛下引诱的鱼饵。

果然,平静水面泛起波澜,离得近了,几乎能感受到呼吸的彼此纠缠。他像甘心吞下饵食,被鱼线操纵的木偶,颤抖地向你伸出手,却在最后一刻——

“不行,要忍住……”你好奇地看着他神志朦胧,却仍然自己用左手制止了右手,指尖落在你脸庞前一寸。

他用力地闭了一下眼,语气严肃地,似乎在自我告诫自我训斥:“不能碰的……一碰,梦醒了,小姐就会不见了。”

哦,这样吗?

你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笑越发加深,声音哄骗幼童似地:“那你,经常梦到我吗?”

“嗯……总是梦到大小姐。”他脸上恍惚地浮起笑容,“只要梦到大小姐,就很开心。虽然大小姐总是在梦里欺负我,但还是……”他轻轻地床上蹭着下身,从鼻腔发出意义含糊的哼声。

他似乎很珍惜每次做梦的机会,一瞬不瞬地看着你,软软地试探着问你:“大小姐,我不碰你,你陪我多做一会儿梦,好不好?”

“可是梦里要一直被我欺负呢,也不要醒来吗?”

“嗯,嗯!只要,只要是大小姐……大小姐欺负我吧……”

“就不觉得被欺负着难受?” 

狗狗从未做过如此真实的梦,这是他贫瘠想象里开不出的瑰丽荼蘼。新鲜的痛苦和愉悦挑拨着他,叫他紧绷了身体:“难受……脑子乱糟糟的,好奇怪……”

你哧笑一声,指尖敲击过他因不自觉躬身而越发清晰的脊椎骨节,如同弹奏一把音质上好的扬琴:“噢?真是难受?我怎么看着你,像是好受极了的样子——要是真觉得难受,我可就要走了。”

“不、不难受,唔……是舒服,大小姐不要、不要走,再摸摸我……”

狗狗咬红了下唇,在呜咽声里兴奋地喘息,被拨乱了感官。

你顺着他的脊背缓缓下抚,如同流水漫溢划过山石,要盈满暧昧的暗涧——

半醉半醒之间,最宜与有情人,做快乐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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